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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食谱养生]潮汕麻叶的功效与作用,潮汕麻叶简史一览,

来源:运动养生 时间:05-19 10:19:20浏览0次

孟浩然《过故人庄》为唐人田园诗代表作。“开轩面场圃,把酒话桑麻”,妇孺皆知。  历代王朝授田制赋,树桑种麻多有定规。把酒话桑麻,正是田家本色,听来淳风朴俗,风清日朗,细寻况味,似乎话中有话。这位故人大概是个典型的田舍翁,对着客人一个劲检校田产,唠叨年成,多少扫了酒兴。孟浩然心嫌其俗,不好说破,“待到重阳日,重来就菊花”,生个风雅之约把话带开。

但若孟浩然穿越时空到潮汕,诗意还是那个诗意,配置一调整,画风就大变:开轩者,开轩尼诗也;场圃就算了,不如面向大海,春暖花开。潮汕人的做派,既开樽把酒,美食可不想片刻耽搁,尝过桑葚,麻叶上来,把酒食桑麻。  没错,食。熨麻叶,蒜泥豆酱炒麻叶,是最神秘的潮汕特色美食。  潮汕种黄麻,原为剥皮织布打麻绳,不知何时开始兼食其叶。再后来种麻专为食叶,麻叶由乡下人发明的下粥“杂咸”向排档酒楼不可或缺的时疏佳肴华丽转身。这个过程,大约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到本世纪第一个十年间,也即中国改革开放前后,与潮汕另一名产凤凰单丛茶的推广、勃兴基本同步。

黄麻,杆高而粗,直长不分桠。改革开放前,黄麻在潮汕乡村普遍种植,尤以潮阳、普宁、惠来三县为多。以成田为例,一般每个生产队都有一块地专门用来种麻,麻秆可以长过二三米,春种夏收——收麻俗称尻麻。植物连根拔出,潮汕话称尻,尻草,尻菜头(萝卜),均是。尻的本义是屁股,古人茁壮直白,以屁股比喻树头草根。今天读来如娑摩古字,反觉其雅。尻出的麻株,截头去尾取麻秆,沤于水中数日,取出剥皮,晒干,由公社供销社收购,用于织麻布、搓麻绳。

尻、沤、剥、晒,简单明了,实际操作,工力可不小。  黄麻杆长,重,难挑。要把截下的麻秆从田头运到麻厂,或者沤麻的池子,船载最方便,无船有溪,可把麻秆捆好直接扔到溪中。麻皮重,但麻骨(布内的杆子)轻,入水不沉,小孩子甚至可以坐上去,麻筏当船。送麻筏得两人配合,一个用绳子在前面拖,一人在后,用竹竿或挑或拨,控制麻筏使不被溪岸挂住。溪水不深时,人可以直接跳到水中推麻排。

剥麻皮需要家什,但很简单,在板凳一头的中间钉一支铁钉,将麻秆一头的皮划破,挂在钉子上,用力将杆头揭起,就皮分骨落。一些离公社较远的村落,沤浸、剥皮多在本地处理,直接上交麻皮,免去运输的困难。  剥了皮的麻秆叫麻骨,粗如指,牙白色,纤维密度低,用指甲一掐一道痕,一排一排斜倚在墙边或者晒谷场上晒,以作燃料,补稻草之不足。干麻骨清脆,一折即断。这一来小孩子又有得疯,场头巷尾,三五成群“阿骨打”:挥舞麻骨去战斗。但麻骨遍地的季节,屁股容易吃亏,大人随手一抄,尻你没商量。  就我所知,黄麻另有两个别称:大麻、苦麻。苦麻则耳熟能详。有苦必有甜,既称苦麻甜麻,分别的标准就从形状转向味道。自古麻皮不可食,岂曰无衣,与麻谋皮,焉别甜苦?所以这苦甜对应的不是麻皮,是麻身上是可以吃的部分。这部分,只能是麻叶。  吃麻叶不奇怪,但别的地方用麻叶做药材,吃麻叶,是“食药”。天底下只有潮汕人吃麻叶,吃出甜苦,吃成旧时杂菜,吃成今日名菜。  外地朋友常说你们广东人什么都吃;广东别处的人,说你们潮汕人最能吃。我呢一般不去接这个茬,里头潜台词多半是你们那儿呀原来是南蛮,穷,无物可食,田鼠都吃,倒迫出一身铜牙铁嘴。吃麻叶,想必当初也是饥荒逼出来的难咽苦事。吃过的人最知其味苦,故以为名。如此,要让麻叶变成佳肴,先得迫去叶中苦涩之汁。  不知谁发明了一个办法,叫“熨麻叶”,这一“熨”字,道尽窍妙。  第一熨,是把鲜麻叶放锅里热水烫过,撩起晾干。此亦无奇,奇在用咸菜汁来烫。潮汕咸菜,是用大陶瓮腌制的芥菜,类似外地的酸菜,但潮汕人不喜酸,不把好东西往酸里整,通称之为咸菜,颜值高,口感好。咸菜汁咸中带香,这一烫,用鲜香的出瓮之咸替换掉麻叶中的苦涩,留下苦瓜般的苦香。麻叶像桑叶、茶叶,刚摘下来一片葱青,还是会呼吸的活物,一大篮一大筐,却很轻。一熨,就像单丛茶一样卷成条索,又因咸汁渍过,不易变质,可存多日。每次要吃,取出适合的分量,足量的猪油起锅,蒜头剁碎成泥,猛火热到微焦,下麻叶,熨炒两三分钟,使其充分吃油,再加一勺普宁豆酱、料酒、数滴初汤(鱼露),爆炒五六分钟左右即可上盘。这是第二熨。麻叶有个特点,就是很“食油”,要火候老到,香而不焦,才好。因为麻叶特别消食,“刮胃”,比土山茶厉害多了。  现在满天下半是胖子,未胖的也大多活在肥恐惧症中,减肥已成全民话题。麻叶如此神品,后必大行天下。但放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左右,这可是个让穷人不敢吃、吃不起的两难困境,而恰好是这个纠结,使潮汕麻叶在成为奇妙食材的路上,呈现充满张力参差多态的历史语境。有道是:摘叶食心各有道,甜苦红黄翻成疑。  食麻之俗始于潮汕何县何镇、何乡何人,已无法确定,但接续麻园“香火”的动力肯定来自此前已形成的食麻传统。改革开放后,官方不再收购麻皮或者强制农村种麻,麻皮的经济价值也不大,有一个阶段麻园顿减,近于废绝,不久复兴,已专为食叶而种。都说乡愁是胃愁,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用咸菜汁熨过的半成品麻叶,就是回乡探亲的番客经常带走的异国他乡聊慰胃愁之物;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大陆逐渐放开出境探亲旅游的限制后,潮汕人到港澳泰国等地探亲,所带手信中往往有麻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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